今晚你继续当”厅长!”

100 2020-05-29 15:02 宣传员

 ”厅  长“

文:李 忠

女儿刚出生一个星期,妻用一种不容人质疑的口吻对我说:“今晚你继续当”厅长!”尔后,一副开心得意的样子,等着我继续履行“厅长”的岗位。我只好无可奈何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幻想着如何夺回一位公民合法的居住权!

“要不然,你和你女儿睡卧室,我睡客厅?”她这样一种很民主的提议,的确高明。尽管,我心中老大的不情愿,然而,为了女儿我不得不乖乖的就范,老老实实的在客厅里继续当厅长。看到我那种郁郁寡欢的样子,她得礼不饶人的又来了一句:“这可是你自觉自愿的,今后可不能拿此说事情哟!”我心中的一团怒火骤然而起,恨不能挥起有力的双拳,砸向她那张得意洋洋面孔,然而——我屈服了,屈服在一位新晋升的母亲面前。

尽管,我好想搂着娇小的女儿,睡在那一张本该有我栖息的大床上;尽管,我渴望随时随刻都能闻到女儿身上那种乳臭未干的味道;尽管,我想摸一摸女儿那双鲜嫩红润的小手;尽管……

然而,我就像一个蠢笨的大黑熊,生怕睡梦中一个翻身,伤及身边的婴仔。也许,我那种抑郁的眼神,最终打动了妻子。她怜悯又仁慈地说:“当然,睡前,你可以亲亲你的小女儿。但是,不允许亲吻她的小脸蛋,你的胡茬太锋利了!”我,终于兴奋起来。这种特许,让我又感到了新为人父的感觉和滋味。这种感觉真的很快乐,很遗憾,不能昼夜和襁褓中的女儿相伴!

俗话说:“魔高一尺,道高一丈。”尽管,妻是一位胜利的独裁者。但是,臣民也总有臣民得意的伎俩。要不了多久,妻就会酣然入梦。到了那时,我想干什么,就可以干什么!不会再有人,对我颐指气使的要求什么。这个世界真的很公平,绝对没有一手遮天的事。妻的疲倦,正是我得意非凡之时。我可以尽情贪婪地亲吻酣然熟睡的女儿,也可以轻轻握住女儿的一只小手,久久地久久地蹲在大床的边上,看女儿甜美的睡相。

女儿睡着的表情特别的有趣,忽而想哭,忽而想笑,一会儿想睁开眼,一会儿又撇一撇神气的小嘴。于是,我为成为一个父亲,欣喜若狂起来!然而这一幕,熟睡中的妻子是不知道的,这是一个父亲和刚出生女儿之间的快乐!突然,我冒出想把女儿偷偷抱走的念头。但是,我不敢让这样自私的行为发生。如果,妻突然醒来,我不敢想象她会是怎样的神情?总之,这刹那间的不良企图吓了自己一身冷汗,女儿让我忘记了一切,忘记了夜色已深,忘记了心中的不平。只要女儿一切安好,我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!不是吗?女儿呆在妈妈身边,肯定比呆在爸爸身边安好,我愿意面对初为人父的孤独,我愿意把初为人父的爱藏得更深!

时间,常常在自己的忘情中悄悄溜走。此生此世,再难留它在自己的身边。我情愿就这样把时间浪费掉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儿悄无声息的生长。也许,我将这样渐渐的老去,可是,女儿会这样慢慢的长大。我多么想自己永远可以这样,屏住呼吸,静静地看着女儿不断的秀丽起来,让一颗父爱的心尽情舒畅。

我正胡思乱想时,妻醒了,她看见大床边的我,轻轻问道:“你没睡呀?宝宝尿了吗?”我笑着摇了摇头,妻皱了下眉头,关切的催促道:“几点了?快去睡会吧!”一句关爱的话语,暖热了我的心头,心里霎时体会到三口之家的温馨和幸福。接着,妻抬起一只柔软温暖的手,摸了摸我粗糙的脸颊,继续催促着:“去吧!赶紧睡会吧!”一阵困意慢慢向我涌来,我弱弱地说了一句:“刚才,我亲女儿啦!”于是,就晃晃悠悠地走到客厅的沙发旁,一头栽了下去。继续做一位名副其实的“厅长”,迷迷糊糊之中,有人给我身上盖了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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