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雪

100 2019-12-05 02:19 伊儿

这场雪,经过几天的酝酿,终于在这个午后下了起来。“白雪都嫌春色晚,故穿庭树作飞花。”开始时不很大,还下了一会的小雨,似乎是雪花的先锋,湿润了的路面像泼了一层亮亮的油,被滋透了的隆冬的光秃秃的树干,在灰朦朦的天穹下,显得越发地黝黑,所以,雪下了好久,也不能看到踪迹:路面上的溶化了,枝干上的又很难着落,也难以泛白,就如要涂白憎水的黑色的材质表面一样地难,何时能“青竹变琼枝”呦!

穿过幽静的午后的窗,雪花借助着风,斜斜地款款地飘洒着,不远处有片小小的竹园,传来的是风吹竹叶的簌簌声?还是雪花飘落的簌簌声?记得《四时幽赏录》“山窗听雪敲竹”曰:“飞雪有声,惟在竹中最雅,……时听雪洒竹林,淅沥萧萧,连翩瑟瑟,声韵悠然,逸我清听……”吾没有著者之高雅,也许我现在所听到的也是“雪洒竹林声”吧?今夜是否也会有“夜深知雪重,时闻折竹声”呢?

窗台旁那妍放的腊梅,通感着窗外纷扬的雪花,香?谁的香?梅花是“空自倚,清香未减,风流不在人锋!”而雪花的身上也有“朱砂梅的清香”(徐志摩诗句)如此说,我刚沏的茗茶的香要逊色了?慢慢品味着诗行和如诗的雪景,不禁移人神思,不徒文字粹美了!

南国的雪,总是那么轻盈,象一阙婉约的小令,又宛如翩翩的仙子,踏雪姗姗而来,飘逸轻灵,是不是杜甫诗中的佳人“天寒翠袖薄,日暮倚?竹”呢?轻轻地来轻轻地去,“是盈盈的,沾住了佳人的衣襟,贴近她那柔波似的心胸,消溶了!”这样的雪,总让你没有丝毫拒绝它的理由,我想这时的北方,早已是冰天雪地,银装素裹了,“燕山雪花大如席”,“长安大雪天,鸟雀难相觅”,这样的大雪,固然也有人喜欢,欣赏着雪,靠着腾着红焰的火炉,“销金帐中,低斟浅酌,饮羊羔美酒”,岂不快哉!但我不甚喜欢,但当读到“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”,“纷纷暮雪下辕门,风掣红旗冻不翻”的诗行时,又是何等地热血沸腾,多么壮观的景致呀!

我就喜欢眼前的南国的雪,缓缓地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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