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 - 有些人想淡忘却又拾起,终是排遣不了

100 2019-11-29 10:36 酴?

有些人想淡忘却又拾起,终是排遣不了。

有些情想放弃却又不舍,终是纠结不安。

有些事想理清却又不解,终是不了了之。

——题记

(一)

最近我常常想起他,夜深人静失眠时,双手托腮发呆时,听伤感歌曲流泪时,就像那首歌中唱得“突然好想你,你会在哪里,过得快乐或委屈。”

我们从未在一起过,也从不敢奢望未来。但我们曾相互喜欢着,他在我心里已经埋藏很多年了。我叫他咸羊羊——高三下学期的同桌。他的出现让我开始相信“缘分”两字。高三寒假结束后的第一天,在未得班主任批准的情况下,我鼓足勇气擅自带着我的桌椅搬离了前排地雷区——那里充满女生的哭笑声、打骂声、评头论足声,总之是扰乱复习之心的是非之地。在勘察许久之后,我选择了一块风水宝地——教室最后一排的靠墙角落,那里无限静好,无人扰我清心。

事实证明,凡心所向,皆是虚妄。第二天,作为借读生的他成为我的同桌,扰了我的清梦,激起了我心中的涟漪。

(二)

五官俊秀,眼神忧郁,着装搭配时尚有型,他一进教室,我就听见了某些花痴女的尖叫声,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像传说中的文艺男青年。文艺男喜欢扮酷,长时间静静地坐着,一言不发,面无表情。某天早饭后,好奇心促使下我忍无可忍,弱弱地问了句,“同学,你能吱一声吗?”出其不意,他驴唇不对马嘴地说“我渴,饮水机能打水喝吗?”“能。”“哦。”第一次对话结束,他仍静坐不动。我不甘心,力图打破尴尬的沉默,“怎么不去?”120秒左右的沉默后,“没卡。”“晕……”我拿起他桌前的杯子走向饮水机。

慢慢地,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,在我面前咸羊羊开始话多起来,只是他仍很少和别人说话。在我心情低落时,他会扮鬼脸,讲笑话,逗我开心。闲暇时也曾讲述他离家出走打工的经历,他眼中所见的外面的世界。我们之间开始有了暧昧的感觉,让人很窘又觉得温暖。令人抓狂的高三枯燥生活因为他的闯入而变得无比鲜亮明媚起来。天空澄澈,阳光慵懒,岁月静好。

(三)

那天自习课上,他递给我一个本子,上面是他画的连环画,旁边带有解说,是泰戈尔那首脍炙人口的情诗《最远的距离》。我当时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在作祟,自负?故作矜持?没心没肺?只是大体瞟了一眼就随手扔回他桌前,故作漫不经心道:“看不懂。”其实我心如明镜,还有一丝窃喜慢慢在我心尖荡漾。只是我想听他红着脸亲口对我说他喜欢我,我需要一份承诺。可他皱了一下眉,什么都没说。

突然有一天,关于我俩的谣言源源不断地涌入耳帘。原来是他的素描本不知为何在同学中被传看,其中一幅是我的画像,一脸淡雅恬静的我。我又惊又喜,追问之下才知道是他上课时偷偷画得。当时我是班主任的课代表,老师们都特别器重我,而咸羊羊只是个不属于本地生源的借读生,还是艺术生,平时没老师管他。因为怕被班主任发觉我俩的特殊关系,我又一次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,板着脸,一本正经,让咸羊羊快把画撕掉,别再让其他人看到了。他却眉头紧锁,像有千斤重的深愁积压在心口难开,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座位。第一次我们开始了一个周的冷战,心中明知是自己的话刺伤了他的心,高傲地自尊心却一次次阻止我主动示弱的勇气。直到某天晚上,他递给我一直小纸条,用一笔一划,遒劲有力的字体写道,“从7岁开始学画起,我只画过四个女人:我外婆、妈妈、女朋友、你!”看到倒数第四个字,我的心就像从高高的云端冷不防地被人推到冰窟窿里。

我开始恨他,并给自己找了充分的理由。美术生就可以像毕加索一样的花心多情吗?博爱之人也必是薄情之郎!既然已有女朋友又为什么做那些暧昧的事情燃起我对爱的渴望?光明正大地调戏吗?同时,女孩特有的早熟心理不断地暗示自己,要泰然处之,不能像市井泼妇那样哭骂,丢人;也不能当面质问他,显得太过主动,丢脸。离高考还剩两个月,他终究再也没有主动和我说过话,从来没有。我也很努力地把他视如空气,全身心投入我的高考复习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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