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如夏花，天堂因你而芬芳。

 那颗微笑的星辰是你吗

——怀念同学曹惠珍

无锡/唐旭

生如夏花，天堂因你而芬芳。

 ——题记

上个世纪，一九七八年底，一个阴天，冷。我前往盐城师专盐城师范教学点报到，开始了二年的盐师生活。在那里，我遇到了同学曹惠珍。

记得当时我们班女生不少，因为我们班是“文艺班”嘛！女生总是比较喜欢文艺的。班里一部分同学学音乐，另一部分学美术。我们班可是同级的十几个大专班中唯一的文艺班。听说上级这样安排，是考虑到当时盐城基础教育太缺少音乐、美术老师了。于是，我们几十个来自盐城各县的同学，得以一起走进了“文艺班”，踏上了求知征程。

班里女生不少，自然会从中产生出“班花”。“班花”是从“校花”衍生出来的词。上个世纪七、八十年代好像还没出现这两个词，都是对学习好容貌俊的女生的一种美称。假设我们班要评选“班花”，恐怕曹惠珍还不在列。这并不是说她学习成绩不够好，而是说她外貌并不出众。“班花”嘛，除了学习成绩要好些外，公认的是相貌要特别姣好，最好能与电影明星媲美。

但这并不是说她不美。

七九年一个初春的下午，放学后，我出了校门向北，到大约三里地之外盐城大街上的一个新华书店，想买几本美术方面的书。当我转弯向西折向书店的时候，不经意地向后一望，一张白皙明净的笑脸映入我的眼帘，背景是灰矮的楼房，淡绿的街树，犹如一幅油画。

而她朝我灿灿地微笑着，仪态优雅地推着一辆半新的自行车。我想起来了，她是曹……，是走读生，也是美术专业的，家就在盐城街上。这会儿应该是放学回家的。因为认出了我跟她同是一个文艺班的吧，于是她给了我——她的同学一个诚挚的微笑。

多年后，回想起来，她的这个微笑依旧是那么灿然。说真的，当时已入学好几个月了，我和任何一个女同学都没说过一句话。由于生性胆怯，不会交际，我和班里很多同学都没说过一句话，因此她应该对我印象非常淡薄吧。但她终究知道我是跟她一个班的，是同学，于是，她对一个还相当陌生的同学绽开了充满善意与友好的微笑。

学习总是日复一日地进行着。美术嘛，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浪漫，不少人在少年时都曾怀有一个画家的梦想。可是我们当年学美术的同学，并不是冲着这个梦想填报美术专业志愿而被录取的，而是不知上级根据什么，从盐城这么多文化考生中确定了我们这些同学来学美术。

不过，这当中确实有很多同学有美术天赋，他们学习起来真的是一种享受，进步飞快。但也有少数同学，确实是没基础，少天赋。我就是其中美术天赋欠缺得最牛的一个，学习起来如坐针毡，哭笑不得，弄得很纠结。同学曹惠珍呢，我觉得她的初衷恐怕也不是想学美术，尽管她画得比我好，但她似乎还没能经常被老师表扬。

假如我对她的猜测是对的，那么我是很敬佩她的。

美术中的素描训练，对我来说，是天下第一枯燥的劳动。每次素描课，如今我也回忆不起来是怎么熬过来的。大概即使是十分喜好美术的同学，也觉得几个小时的素描课未免有些寂寥，所以大家往往不约而同地间或穿插一些说笑来调剂调剂。